「龙狐」酩酊问剑
♞背景是龙狐两族大战万年后，两人决裂已久。
♞含有私设，是之前同知渡老师一起讨论的结果，三四个月前就写好了，知渡老师为我写下的龙狐提供了很多帮助，为此才有更加完整自洽的龙狐故事线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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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不知道第几回踏入醉仙楼的时候，跑堂的小二像是脚底生风，脸上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想要凑近却又像是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咧着嘴问:“这位大侠，还是跟上次一样？三碟桂花糕，五坛桃花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李白挑眉，深邃精致的眉眼看上去凌厉极了，脸上却是玩味的笑:“小二，这回要你们楼里最烈的酒，给我来十坛。另外还要……五只烧鸡，成色最好的给我端上来，其余都一样。”
“这是……？”小二摸不着头脑，寻思着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吗？
岂料李白挑了挑眼皮子，单薄的嘴唇抿起，神色淡然:“请客。”他甚至没有多看身后一眼，边擦着手中带血的长剑，边往平日里经常去的厢房走，那长剑削铁如泥，寒光阵阵，让人看见只觉得脖颈一凉，不敢再看第二眼。
于是小二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一人，身形高大挺直，仪态极佳，就是身上戾气很重，身后长枪与配饰相撞发出清脆响声。此人面容冷硬，却是一顶一的美男子，银白色长发被泛着金光的发冠紧紧束起，高挺鼻梁下是紧抿的唇瓣，深邃眼眸扫过周围一圈最后落在小二身上:
“这是酒菜钱。”男人语调沉稳，将沉甸甸的钱袋放至小二手中，透过敞开的袋口能看到里面都是金子。小二眼睛都看直了，刚想出言奉承几句，那钱袋子就被李白的长剑挑起重新扔回男人怀中，李白这才勉强分了一丝眼神给这男人，唇角微翘像是嘲讽:
“怎么，龙君觉得我请不起？”
男人默不作声地将钱袋收起，在小二遗憾的目光中看向李白，声音沉沉:“怎会。”
于是李白嗤笑着不再言语，扔了个更沉的钱袋给小二，又多要了几坛烈酒。男人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他的目光落在李白挺直的后背上，终究一言不发，随着李白的脚步，在小二喜笑颜开的指引下进入厢房。
雕花木门合上，小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微松一口气。这二位似乎一个看着比一个不好惹。李白他自然是认识的，这位是如今汴京城有名的侠客，说他是正派的侠义之士，倒也算不上，此人生性散漫，喜怒无常，高兴起来了也会与幼童聊上两句学堂里学的之乎者也。不高兴了就砍几个恶霸的脑袋解解闷。
小二还记得第一次目睹李白杀人时的场景，长剑闪过，手起剑落，那原本还在嚣张叫骂的地头蛇已经人头落地。四下无人，小二只是采买途中无意间撞见此时，差点吓尿，挣扎着想跑，而这李白的血淋淋的剑已经搭在他脖颈，嘴角扬着无辜的笑，眸光流转，几分玩味:“你是醉仙楼的小二？”
这么一吓，小二跪地求饶，直呼大侠饶命。而李白则一挑眉收起剑笑吟吟地，似乎心情特别好:“带路。把你们那儿最好的酒通通送来，安排一个厢房，一个人。”
至此他也算知道了这么号人物。他怕李白，却也似乎明白只要自己老老实实做生意，李白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只是这么久以来，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李白同其他人人一起进入厢房，不免猜测起二人的关系。
厢房内静悄悄，李白扔了剑随意靠到软榻上，一脸倦怠:“他们家的酒还算可以，能让我留在这汴京城这么久，也算难得。”
“只是为了酒？”男人沉声问。
李白眸光一凛，唇角的笑意像淬了毒一般:“韩信。这是你该问的吗？”
其实问与不问，于他们而言似乎意义也不大。汴京城有李白需要的东西，那物件可滋养元魂珠，李白寻觅已久，迟迟未得。如若不是为此，他又怎会停留在一处这么久，韩信也不可能找得到他。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然而李白只是轻飘飘地瞥了韩信一眼，唇角依旧上扬，随手摆摆示意他随便坐，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刚的对峙只是一个错觉。可这白龙仿若愣在原地一般一言不发，也并未坐下。李白蓦地觉得有些疲惫，但作为如今青丘唯一的狐狸，他不愿也不能在这条龙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之色。
他也不屑如此。
厢房的门被敲响，及时打断诡异氛围，小二一进来就感到一阵寒意，偷偷瞄了两人一眼，一个坐在桌前姿态随意，一个立于身侧像个一动不动的泥像。怪，实在是怪得很。饶是他猜不出李白和韩信的关系，也不免为他们这种沉默与对峙感到一阵心颤。
小二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挂着笑介绍着菜品与佳酿，李白似乎心情还不错，又赏了他不少东西，小二点头哈腰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匆匆说了一句“二位客官慢用”就溜之大吉。因为李白告诉他，至少四个时辰，这里无人打扰。于是小二又将两边厢房客人转移到其他地方，保证这二位的清净。
“白龙，你坐啊。”李白笑盈盈地看着那始终立在原地的高大龙君，撑着下巴紫色长甲漫不经心地敲打着，见对方无动于衷，只觉无趣，于是自顾自倒了一杯酒，递到韩信面前，“来，这酒也算是万年来我喝过的第二好的，不过到底是比不上我三哥酿的，你也尝过我三哥酿的酒，他这狐狸吧，向来不务正业，倒是酿酒的本事还算可以。”
韩信呼吸一沉，心口像是被什么细密的针扎过，当年在青丘时，李白作为青丘少主，与李白关系最好的就是他那位三哥。虽看上去玩世不恭，课业也是最落后的，却极为疼爱李白。
那真是一段很长的时光。越过光阴与岁月，踏过青丘的焦土，轻飘飘的几句话，几乎堵住白龙所有的言语。他在李白的注视中坐下，正准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李白却又笑得勾人，漂亮的狐狸眼亮晶晶的，狐族善用媚术，但这媚术对白龙无效，这一点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
万年过去，李白依旧是那个漂亮，精致，不染风尘的青丘少主模样。甚至比起年少时的天真傲气，如今的他多了几分尖锐的锋芒，他就这么看着白龙将澄澈酒液一饮而尽，笑意更深:“龙君就不怕这里面有点有趣的东西？比如我青丘的蛊毒，你知道我最爱这个。”
青丘少主善用蛊毒和法术，他虽修习剑术与心法，但平日里他的剑很少出鞘。毕竟像李白这样矜贵的狐狸，能用法术解决的事情绝不动手，挥剑太费劲，会乱了发型。白龙太了解他，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此时此刻才更加显得沉默。
“你不会。”白龙发声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已经发哑，他勉强压抑情绪，摩挲着酒杯，“即便是真的有，我也不会拒绝。”他们幼年相识，从疏离到熟稔，再到情愫暗生懵懂缠绵，肉欲和情愫交织，哪怕最后山崩地裂火染青丘，白龙也从未拒绝李白提过的任何请求。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李白失笑，抬手间细长的指甲缓缓划过白龙修长的脖颈，只要微微用力就可让这风光无限的龙君瞬间鲜血四溅，他声音很轻，听上去魅惑绵长，犹如湿冷的蛇身缠上心脏:“……那可不一定……龙君怕不是忘了蛊毒发作，万蚁噬心的痛楚了？”
白龙心下一凛，牢牢握住李白在胸口乱动的手，他掌心很热，握住时才发觉李白的手很凉，便下意识用手包住李白的传递热度。李白所说，皆为事实，那时二人一个是青丘少主，一个是龙族继承人，韩信记不清自己经历了多少磋磨才让自己那个子嗣众多的父亲注意到自己，他只知道自己终于有资格以龙族少主的身份站在李白身边，与之相配。
那时他身中蛊毒，给他下毒的恰恰是他最信任的乳母，在关系错综复杂，血脉混乱的龙族，韩信一直是比较边缘的存在。其母出身低微，连带着他也不被承认，只有乳母将他养大。他谨记韬光养晦，避开锋芒，闭塞地修炼千年，他被龙王选中去青丘。他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被视为不纯血统的龙会被父亲选中带去青丘，只是到了青丘他才明白是要他为纯阴体质的青丘少主提供阳体养身。
但在他看到青丘少主李白的那一刻起，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他开始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不断崭露锋芒，直至磕磕绊绊踩着血路走到皎洁无暇的狐族少主身侧。只是他没料到从小看着他长大，呕心沥血护佑他的乳母会被收买给他下如此阴狠蛊毒。
“下蛊之人是真想置你于死地。”那时的李白面色阴沉，探过韩信脉象后幽紫色的瞳仁里有怒气燃烧，毕竟这时韩信于他而言已经是不可分割的存在，他们结识已久，亲密无间，韩信是他在这世间除了亲生父母之外最依赖的人。
韩信至今还记得，那时李白告诉他，这蛊毒就算是像李白这样经常用蛊的都不会轻易使用，且下毒时用了血煞之咒，是要让韩信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的恶毒之蛊。解毒过程极慢，极久，每次发作便是万蚁噬心，痛不欲生。
可韩信是什么人？他是从龙族底层一点点爬上来的恶龙，没有什么比他还要能忍，他能忍住钻心的痛楚，却见不得李白受一点罪。那样娇贵的青丘少主，青丘上下每只狐狸都捧着，敬着的存在，就这样用自己纯净的血液为白龙解毒。鲜血喂进唇齿的时候，除了血腥气息，白龙还有一种亵渎了神明的羞愧感。
这是他第一次控制不住欲念，捧着李白的脸含着唇亲了又亲，明明那么急切，动作却又格外珍重。李白就是他信奉已久的神明。
思绪拉回，韩信依旧没有松开手，神色淡然:“那么敢问狐主想要给在下用什么样的蛊？”
李白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甚至像是有些厌恶地用帕子擦了几下手心，托腮似乎真的在思考要给韩信下什么蛊毒，思来想去又摆摆手:“罢了，你死了也就不好玩了，龙君还是好好活着吧。”
气氛一时沉默，唯有李白喝酒夹菜的声音， 木筷碰到玉碟发出清脆响声，李白不紧不慢地捻过一块桂花糕塞入口中，入口即化，味道甜而不腻，确实是佳品。满意地喝了好几杯酒，他又笑问:“听闻龙君近日与天帝闹得不太愉快，怎么？”
白龙敛神，似乎没想到李白还会主动问起有关自己的事，正色着:“我龙族与天帝一派早就决裂，他的态度与我而言并不重要。”
李白诧异挑眉，漂亮的眸子里几分戏谑:“当年龙族立下大功，不该是如今境地，何必。”
这话明摆着就是往白龙心口硬戳，当年发生的事他们如何不清楚？如今李白却轻描淡写般跟他这样谈起，白龙只觉喉头发苦，像是被什么紧紧掐住脖颈，近乎窒息的压迫感令他闭了闭眼。还未开口，李白又先出声:
“韩信，我就爱看你这模样，有趣得紧。”他似是有些醉了，笑意朦胧，“万年过去，你怎的还这般死脑筋？真怕你有天能被自己憋死。会不会啊，白龙神君。”
韩信咬咬牙，面色不变，眸光却渐深，酸涩地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火辣的感觉顺着喉头一路蔓延至腹中，借着酒劲他才缓缓开口:“我心一如当年。”
话音刚落，李白瞬间变了脸色，原本的笑意被阴冷的神色取代，冷笑一声:“闭嘴！”
世人皆道这位行走江湖的李白大侠喜怒无常，杀人还是救人全凭他心情，但实际上也没几个人见过他真发火的模样。万年的巨变已经让当年那个骄傲的青丘少主学会压抑和伪装情绪，一夜之间亲人族人皆丧命于友邻之手，故土燃烬，他如何不恨，他如何不怨？可他要恨韩信吗？不，韩信也不过是那场混战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可是他怨啊。他怨谁呢？怨自己？怨当年交战的那些掌控者？多荒谬。
韩信怎么可以说出那句“一如当年”，他们之间又如何能“一如当年”？！！他恨自己在韩信面前总是会沉不住气，会抑制不住情绪，他以为经过万年的磋磨自己已经学会隐藏真情。可是每一次，每一回，与韩信接触的每一刻，都会唤醒他沉睡压抑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人是不一样的，是他所有情绪的闸门。
韩信的目光中带着疼惜，却又不太敢表露太明显，他太清楚李白性情，此情此景，不论他再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那不是李白一个人的梦魇，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业障。
原本松散的衣襟随着李白握住剑柄的动作悄然散落，韩信抬手想要替他整理衣襟又被李白不动声色地躲开。他装似随意地理好衣物，眉头一挑瞥向韩信胸前露出的一道伤疤，似醉非醉:“龙君这伤，为何千万年过去还未恢复？怎么，灵力不够了？”
韩信声音沉沉:“有些伤，不恢复，也是好事。”
李白瞥开视线，咒骂一声“疯子”。
不怪他恼火，因为韩信胸口这道整齐的刀伤其实是他亲手留下的。
那是青丘覆灭的千年后，李白依旧奔波在启用元魂珠的路途上，前路漫漫，除去一望无际的未知，更有当年飞升成为天帝的黄帝派下的无数追兵要活捉青丘唯一余孽狐族少主李白。
饶是放在千年前，李白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作为青丘唯一的存活者还要面临被追杀的境地。可事实就是如此，天帝要对青丘赶尽杀绝，李白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他在乎的是元魂珠中族人们破碎的灵魂。青丘无辜，承受灭顶之灾，天道不公，令血仇之人登上尊位，李白心中虽有恨，却也顾不上其他。
逃亡路上鲜血淋漓，那段日子他的长剑就没有见白过，法术不管用时就只能挥剑杀敌，但他毕竟灵力有限，天帝派来的追兵一层接着一层，衣袍被血液浸湿，他怕沾着血的手会碰脏脖颈上挂着的元魂珠，隔着衣物紧紧护着躲避追兵。
白龙也是在这个时候碰到他的。彼时他们已有整整千年未见，一时恍惚后李白只觉得浑身发冷，耳朵轰鸣，挣扎着又被白龙紧紧抱在怀中。对方一言不发，只飞快带他逃离追兵的围堵，他的血染红白龙身上银甲，看上去突兀极了。但他却恶劣地希望能弄得再混乱一些，可白龙却一点点擦去他脸上血迹，帮他疗治伤口。
李白觉得他实在有些惺惺作态，却又想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便似笑非笑任由白龙一路抱着自己赶路。他们并无多少交流，可又能清楚明白彼此想表达的意思。
血液流失太多，这是李白从小到大受伤最重的一次，自幼怕疼怕流血懒得动的青丘少主，如今面色苍白地在白龙怀中，手心紧紧握着发烫的元魂珠，意识都有些模糊。如若丧命于此……他的思绪混沌飘远，明明白龙的银甲该是冰冷的，为何他却觉得这怀抱如此温暖？大抵是青丘覆灭的千年里他这一路都太冷了。
可怀抱再暖也暖不了他血水流失后冰凉的肢体，他已无力动弹，恍惚间意识到白龙原来是脱了银甲抱着自己，李白有些讨厌这种感觉，太温暖了，会让人迷失方向和踏上绝路的决心。
寒光闪过，连白龙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尖锐的疼痛就已经自胸口蔓延开，对视间怀中这只艳狐唇角扬起熟悉的笑，幽紫色瞳仁竖起，是白龙熟悉的神色，每当李白恶作剧和想要激怒他人之时，就会这样。
这不是一般的匕首，恰恰是白龙千岁时蜕鳞之际用身上最坚硬的鳞片打造的利刃，送给李白当作生辰礼。唯有这把利刃，出自白龙本体，才能伤其肉身。鲜红的血顺着李白紧握的指节滴落，他就这么笑着和白龙对视，是，他在等，等白龙被激怒将他扔到地上，什么虚情假意，什么深情弥补，不需要，他统统都不需要！
然而白龙只是沉默看他一眼，甚至没有去处理胸口那道伤口，继续抱着他赶路。直至这一刻，李白自以为冷静的所有伪装彻底崩塌，那些压抑的，破碎的情绪在白龙面前爆发，他将利刃拔出，红着眼眶骂对方是疯子，得了癔症。
他尖锐的指甲划破白龙脖颈，在那宽阔的肩膀上落下锋利咬痕……直到天光破晓，白龙抚着他发丝像幼时一样哄他入睡。李白想，自己太累了，或许他和白龙都已经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他着实没有想到这道伤会在白龙身上一留就是几万年。看上去就像前不久才伤的一般，李白拉回思绪再次看向白龙那张冷静自持的面容，眯着眼开始怀疑这伤是不是白龙故意又划了几道。
“如你所想。”还不等李白这样问，白龙就已经主动回答，他像能看穿李白心中所想，静静解释。
李白哼笑两声，只觉得自己好像更醉了些。大抵是酒劲太大了吧。
“没想到龙君也会用这种心机。”李白幽幽开口，瞳色渐深，撑着下巴漫不经心贴近些，几乎要凑到白龙脸上，面上薄红，“万年不见，果然当刮目相看。”
“狐主过奖。”白龙始终这般冷静，说话间已是气息交织，熟悉的冷木香萦绕鼻尖，李白更是恍惚，依稀好像看到幼时的韩信板着一张脸，认真地对他说“龙族韩信，字重言，见过青丘少主”。他伸出手想去抓那道虚影，却被白龙牢牢握住乱动的手指。
“青丘时，妲己总同我说，你生得好看。”李白是真的醉了，言语也松懈混乱起来，“她说，哥哥，那白龙如此俊俏，又对你这般真心，你对他当真未曾动心？”他的声音越来越缓，像是要睡着了，“你猜我怎么答的？”
白龙喉结微动，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暧昧气息浓郁，仿佛下一刻就要唇齿相依，一如当年桃花树下抵死缠绵。可李白又猛地清醒过来拉开距离，笑意不达眼底:“……我怎么答的，只有妲己知道。”那是他唯一的妹妹，虽不是同父同母，但也是族内千娇万宠的九尾灵狐，与他关系极好，曾经还想着法子要撮合他与韩信。
“但她死在了青丘的火海，他们没有等到青丘少主的归来。”李白抬眸往向窗外，雀压枝头，欢声雀语，“所以，这个答案，龙君不必也不会知道了……”
酒醉的狐狸悠悠倚在桌边酣睡，风拂发梢，有温柔指尖轻触他额间碎发，窗外枝丫摇晃，春光无限，暖阳洒下金光。
待李白再次睁眼，桌上只剩一枚晶莹剔透，灵力充沛的宝器，恰恰是他久留汴京城，迟迟未寻得的那件用来滋养元魂珠的珍宝。
身侧早已无人，空中残余冷木香。店小二轻扣厢房门，李白打着哈欠唤他进来收拾桌子。小二疑惑问:“李大侠，那位郎君呢？”
李白笑问:“哪来的什么郎君？”
小二瞪大眼:“您今个儿不是同他一起进的厢房？还让我遣散周遭四个时辰不要打扰你们吗？”
“你怕是吃酒吃多了，记糊涂了。”李白又将一包金瓜子扔到他怀里，“行了，好生收拾吧。”
突起一阵风卷起窗边薄纸，随风飘向半空，那上面墨痕还未干:
「酩酊问剑，醉醒不识」
—终—
这篇文章其实是这几天发货的短篇合集本子《酩酊问剑》同名的概念文章～有宝问过我之所以给本子取这个名字的原因，这篇文章也是其中之一的概念✓
此篇在本合集中属于补充故事线的一部分，也是中后期龙狐决裂的相处模式，含个人理解，哪怕他们已经决裂也有着千丝万缕复杂的情绪纠葛，感谢观看～如果有宝感兴趣此合集的全部故事线，欢迎点赞推荐评论助力新篇诞生，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从龙狐初遇开始的故事～
ps:目前本子已经在发货中，部分宝宝已经收到手，欢迎大家返图和艾特我，也很好奇大家对新文的感想，感谢大家对《酩酊问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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